在中國,很少有一座城市像深圳一樣,在短短40年間,從一個漁村變成國際大都市。
上世紀80年代初,深圳經濟特區正式成立,第一批建設者從全國各地涌入深圳。那時,他們每天聽到的都是工地打樁的聲音,路面到處塵土飛揚,深圳就像一個大工地。
“我13歲來深圳的時候,住在深南大道旁,當時道路兩邊都是紅色的泥土,有些廠房正在蓋,有些土地被推平了正準備蓋房子,白天晚上都在打樁。哪棟樓封頂了,都要放鞭炮,樓有多高鞭炮就有多長。”韋東生說。
韋東生是一名攝影愛好者,1983年跟隨父親韋洪興來到深圳。韋東生喜歡攝影,完全是受父親的影響。
“當初父親外出拍深圳的時候,需要拿上很大的膠片機器,少不了我到現場協助,慢慢就學會了攝影。”韋東生說。
作為深圳市經濟特區的第一批建設者,韋洪興主要從事工程建設。由于工作關系,他經常穿梭于建筑工地,一閑下來就拎著相機拍照。退休后,他幾乎將所有的積蓄都用在買設備上。
在韋洪興看來,建筑是歷史的忠實見證者,不斷變化的建筑代表著深圳時代的變遷,這也是他拍建筑的初衷。
“我看著國貿第一個全國最高的樓起來了,51層,3天1層的建筑,深圳速度就從那時叫起來的。國貿一起來以后,整個深圳就沿著深南大道,一直往福田那邊發展,福田大廈北方大廈這一片慢慢就起來了。” 韋洪興說。
如今, 80多歲的韋洪興由于腿腳不便,已經很少外出攝影。韋東生則接替父親,繼續拿起相機拍深圳。
“深圳的發展在我們眼里就像一部紀錄片,一部接一部地播著。以前在深南大道上學的時候,這里還是一片農業景象,走在路上鞋子總是沾滿泥,尤其是下雨天,沒想到現在變成深圳的CBD了”,韋東生說,“未來每十年,我要拍一次《深南大道全景圖》,來見證它的變化。我也希望我的下一代也能看到深圳發展的一個巨變。”
韋洪興父子拍下的部分照片被放在了深圳方志館“民間記憶·深圳變遷”專題展覽上,展出的照片中,還有其他幾位攝影家的作品。
深圳市史志辦公室二級巡視員、深圳方志館館長黃玲說:“反映城市面貌新舊變化的照片,能觸發人內心最柔軟的部分。建筑是凝固的歷史,很多東西隨著歲月而流逝,但建筑不會。我們剛好收集了一些攝影者拍下的老照片,他們都是深圳建設的親歷者、參與者和建設者。”
在展出的照片中,最能勾起黃玲回憶的,是1985年建設中的媽灣港區。那一年,黃玲跟隨丈夫從老家海南經廣州坐火車到深圳,她的工作單位就在南油集團。
“深圳的改革開放從蛇口開始,蛇口就從那聲開山炮開始。我經歷了1985年的開山炮,劈山填海建媽灣港,那是我對深圳的第一個記憶。”黃玲說。
1986年,黃玲從大企業“自投羅網”到“清水衙門”的史志機構,作為深圳史官,一干就是三十多年,見證了深圳從一座邊陲農業縣成長為現代化國際性大都市的發展足跡。
黃玲回憶道,剛來深圳時,媽灣港還是一片汪洋大海,現在周圍幾乎已經連成片。
值得一提的是,蛇口工業區作為改革開放的“試驗田”,開創了多項制度與觀念的革新。
比如,大家耳熟能詳的“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就是1979年蛇口工業區首次提出,折射出深圳人“追求效率”的一股子拼勁兒,被譽為“沖破思想禁錮的第一聲春雷”。
1984年,“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標語。徐佑珠 攝 深圳方志館 供圖
黃玲指出,在深圳初創時期,如果沒有不斷沖破舊的體制束縛的精神,就不會有今天的深圳。
在深圳市委大院門前,有一座 “孺子牛”雕塑,也有人稱它為“開荒牛”。這頭牛給人竭盡全力的負重感,牛身后則拉起一堆腐朽樹根。在深圳人眼里,“孺子牛”代表著深圳精神。
《孺子牛》的創作者潘鶴接受媒體采訪時說:“我做的不是一只牛。馬路上千千萬萬推土機,都是開荒牛;開荒牛后面的樹根也不是樹根,是落后的意識,官僚意識,小農意識,盤根錯節,如不拔了這些根,將來不會有發展。這頭牛有一只前腳是跪著的,說的是這一代人鞠躬盡瘁。”
黃玲說,建市以來,深圳就是一座帶著使命感的城市,帶著使命往前走。40年來,一批又一批的打工者來到深圳,他們每個人都有動力,都帶著激情。他們作出的點點滴滴的貢獻,最終成就了城市的偉大。
對于許多深圳打工者來說,深圳幾乎成為了他們的第二故鄉。他們在這里工作和生活,看著這座城市慢慢蝶變。
黃玲說,以前過春節,深圳幾乎是一座空城,也沒有幾輛車。現在大家都在深圳安居樂業了,更多人留在這里過年。
回望過去40年的發展,深圳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深圳未來比前40年格局更大,尤其是當今世界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深圳在前40年發展的基礎上,已經有足夠的底氣,足夠的條件和足夠的精氣神,來迎接世界的大變局,為未來的中國率先探路。”黃玲說。
關鍵詞: 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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